第三十八章：責怪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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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唷，別打，別打了！當家的，怎的還吃著酒，還不幫我把這瘋子趕走！哎呦，哎呦唷！”
李三妹傳出一陣鬼哭狼嚎，那叫聲可比那日被聶婆子打得慘烈多了。
“呲呲、呲呲！”
阿離的手下毫無留情，這長著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婦人居然敢拿掃帚打阿九，實在可惡。
聶長青吃驚的看著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少年，個子不過如陽一般上下，這動作卻讓人沒法子眨眼，他下了塌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扣住少年的手：“住手，哪冒出來的混小子，到人家屋子裏來打人，可是想見官了！”
下一秒，阿離一把反扣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聶長青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
‘碰’的一記，落在那一大絡的幹草堆上。
“哎唷，哎唷喲，腰，我的老腰！”聶長青嘴裏傳出一陣慘叫。
聶如陽見狀，只差沒嚇得躲在桌子底下。
夫婦倆都被嚇得面如土色，指著阿離一個勁的嚷著‘瘋子’。
阿九一把扣住阿離的手，低聲道：“阿離，咱不打了！”
看李三妹抱頭鼠竄的模樣心下著實痛快，只是聶長青的話提醒了她，那日她保下阿離，私下裏與裏正伯伯是有約定的。
其一、阿離不可鬧事！
其二、阿離不可傷人！
若是真把人打傷了，李三妹到處說阿離是‘瘋子’是‘兇獸’，即時怕會惹來更多麻煩，裏正伯伯若一旦追究起來，阿離怕是就要被趕走了。
李三妹見她一出聲，那像個瘋子似的少年便不再動手，立即拿了一旁的斧子防身：“小賤種，你還敢讓人來打老娘，你別以為老娘不曉得，這山野狼孩就是個瘋子，他發起瘋來便傷人，我定要讓裏正趕你與你的賤貨娘離開山窪村，讓你們無立足之地！”
阿九知曉與他們這一家子糾纏不清楚，只是冷著臉走到聶如陽面前，默默的伸手。
聶如陽害怕阿離會沖自己發瘋，立即脫了鞋子遞上。
“阿離，咱們先去找阿娘！”
說罷，她牽著阿離的手，出了茅草屋。
一路上，阿九氣悶的未曾說話。
她腦海裏閃過清晨阿娘一臉凝重的表情，說不準那時阿娘便已曉得聶長青一家被趕出老聶家之後便打上了茅草屋主意的事兒。
鐘三嬸家與老聶家住得近，必定是得了風聲跑來告訴娘的，只是阿娘卻沒在第一時間告知她，還刻意拉著三嬸一起隱瞞，不讓她在家裏守著。
想到這裏，阿九便覺得有些生氣。
在聶家時，阿娘便只知道一味忍讓，讓到最後連命都讓了出去。
重活一世，她拼盡一切救下了娘，以為她看清了老聶家上下的嘴臉後便不會再如從前一般傻傻的忍讓。
卻不想……
阿九深吸了口氣，望向跟在身側的阿離：“娘應當在楊二嬸家，咱去找她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呲呲，呲呲！”
“阿九！”
快步走到大槐樹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先一步從楊二嬸家的院子裏迎了出來，正是阿九此刻急於找尋的柳蕓娘。
柳蕓娘一臉病容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閨女，松了口氣道：“娘正想著這會兒你應當要下山了，便出來迎你！阿九，你必定是先回了茅草屋，發現了娘不在那兒，才尋過來的是不？”
阿九看著面前虛弱的阿娘，滿心的心疼外還略帶了些指責：“娘，聶老三一家占了咱的屋子，你怎能就這樣走了？此刻他們用著咱的竈，睡著咱的塌，又吃著咱的吃食。阿娘怎的不讓人來尋我，怎的也不叫裏正伯伯來主持公道，李氏做了賊被趕出聶家是她的活該，如何還能理所當然的占了咱的一切，那可是娘與阿九、阿離努力了許久才建成的家，那是咱們一家三口的住處，娘無論如何都應當要守著的。”
只要娘守在那裏，至少她回去還有個爭奪的餘地，可以理直氣壯的將那不要臉的一家四口轟走，可娘卻什麽也未做的便走了，甚至未曾知會一聲自個兒。
“阿九，你先別急，聽娘說！”柳蕓娘柔聲的安撫。
然而，此刻的阿九卻不想再聽，眼下她心底皆是不平與怒火，若不是怕害了阿離，她方才在茅草屋裏絕不會攔著，她實在是打心底裏恨不得一個個的將他們一家四口給扔出屋子去的。
“娘，你先在二嬸家歇著，我去找裏正伯伯！”阿九忍下了這一肚子的氣，平靜的說著話，就要離開。
娘的柔軟實在不足以守護這個家，既然如此，就讓她來撐吧！
“阿九，回來！”
柳蕓娘急急的喊，阿九卻沒聽她的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柳蕓娘急得追上前幾步，猛的一個紮子，倒在了地上。
碰！
“呲呲，呲呲！”
阿離一把扯住了沒有察覺的阿九！
阿九回身，看著直直倒在地上的阿娘，著實嚇白了臉，急急撲上前喊道：“娘，娘你怎麽了？”
一道高大身影從院子裏大跨步出來，先一步將柳蕓娘打橫抱了起來，迅速的往院子裏走去。
此人正是一向不善言語的楊大郎——楊永升。
柳蕓娘被抱到山娃子的塌上，楊永升一轉身便走竈房燒水了。
瞧見這邊的動靜，楊春桃立即放下手裏的活計，從院子裏跑了進來：“這是怎的了？快，快給你娘餵碗紅糖水下去，這身子這樣虛，還敢獨自一個人往山上跑，若不是大伯發現給扛回來，還真是要命了！”
“二嬸，你說什麽？”阿九聽罷嚇了一跳，立即問拉住楊春桃問話。
楊春桃嘆了口氣：“你定是知曉茅草屋被聶長青那一家土匪強盜似的占了吧！哎，你娘一早便跑去找了裏正，正巧裏正不在家，碰上那勢力眼又嘴利的蘇月梅，嘴欠的說將了你娘一頓，那蘇氏一早便看你娘不順眼，以往也總愛拿話來酸你娘，這回便是說得更是沒譜了，說她裝得一臉的柔軟想勾引裏正，嘖，這些沒邊沒際的話，你娘一聽便嘔了口血，回來後思來想去，便先把值錢的物什拿到我這兒安放著，又上山去尋你與阿離……這不，正午時分從山坡上滑下來暈在那裏，若不是我家大伯正巧上山砍些木材，還不知會成個啥樣！”
阿九聽罷，眼眶迅速的便紅了。
想起剛剛不分青紅皂白的沖娘一通責怪，甚至還在心底怨她太過柔弱，鼻尖便是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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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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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一把扣住阿離的手，低聲道：“阿離，咱不打了！”
看李三妹抱頭鼠竄的模樣心下著實痛快，只是聶長青的話提醒了她，那日她保下阿離，私下裏與裏正伯伯是有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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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阿離不可傷人！
若是真把人打傷了，李三妹到處說阿離是‘瘋子’是‘兇獸’，即時怕會惹來更多麻煩，裏正伯伯若一旦追究起來，阿離怕是就要被趕走了。
李三妹見她一出聲，那像個瘋子似的少年便不再動手，立即拿了一旁的斧子防身：“小賤種，你還敢讓人來打老娘，你別以為老娘不曉得，這山野狼孩就是個瘋子，他發起瘋來便傷人，我定要讓裏正趕你與你的賤貨娘離開山窪村，讓你們無立足之地！”
阿九知曉與他們這一家子糾纏不清楚，只是冷著臉走到聶如陽面前，默默的伸手。
聶如陽害怕阿離會沖自己發瘋，立即脫了鞋子遞上。
“阿離，咱們先去找阿娘！”
說罷，她牽著阿離的手，出了茅草屋。
一路上，阿九氣悶的未曾說話。
她腦海裏閃過清晨阿娘一臉凝重的表情，說不準那時阿娘便已曉得聶長青一家被趕出老聶家之後便打上了茅草屋主意的事兒。
鐘三嬸家與老聶家住得近，必定是得了風聲跑來告訴娘的，只是阿娘卻沒在第一時間告知她，還刻意拉著三嬸一起隱瞞，不讓她在家裏守著。
想到這裏，阿九便覺得有些生氣。
在聶家時，阿娘便只知道一味忍讓，讓到最後連命都讓了出去。
重活一世，她拼盡一切救下了娘，以為她看清了老聶家上下的嘴臉後便不會再如從前一般傻傻的忍讓。
卻不想……
阿九深吸了口氣，望向跟在身側的阿離：“娘應當在楊二嬸家，咱去找她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呲呲，呲呲！”
“阿九！”
快步走到大槐樹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先一步從楊二嬸家的院子裏迎了出來，正是阿九此刻急於找尋的柳蕓娘。
柳蕓娘一臉病容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閨女，松了口氣道：“娘正想著這會兒你應當要下山了，便出來迎你！阿九，你必定是先回了茅草屋，發現了娘不在那兒，才尋過來的是不？”
阿九看著面前虛弱的阿娘，滿心的心疼外還略帶了些指責：“娘，聶老三一家占了咱的屋子，你怎能就這樣走了？此刻他們用著咱的竈，睡著咱的塌，又吃著咱的吃食。阿娘怎的不讓人來尋我，怎的也不叫裏正伯伯來主持公道，李氏做了賊被趕出聶家是她的活該，如何還能理所當然的占了咱的一切，那可是娘與阿九、阿離努力了許久才建成的家，那是咱們一家三口的住處，娘無論如何都應當要守著的。”
只要娘守在那裏，至少她回去還有個爭奪的餘地，可以理直氣壯的將那不要臉的一家四口轟走，可娘卻什麽也未做的便走了，甚至未曾知會一聲自個兒。
“阿九，你先別急，聽娘說！”柳蕓娘柔聲的安撫。
然而，此刻的阿九卻不想再聽，眼下她心底皆是不平與怒火，若不是怕害了阿離，她方才在茅草屋裏絕不會攔著，她實在是打心底裏恨不得一個個的將他們一家四口給扔出屋子去的。
“娘，你先在二嬸家歇著，我去找裏正伯伯！”阿九忍下了這一肚子的氣，平靜的說著話，就要離開。
娘的柔軟實在不足以守護這個家，既然如此，就讓她來撐吧！
“阿九，回來！”
柳蕓娘急急的喊，阿九卻沒聽她的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柳蕓娘急得追上前幾步，猛的一個紮子，倒在了地上。
碰！
“呲呲，呲呲！”
阿離一把扯住了沒有察覺的阿九！
阿九回身，看著直直倒在地上的阿娘，著實嚇白了臉，急急撲上前喊道：“娘，娘你怎麽了？”
一道高大身影從院子裏大跨步出來，先一步將柳蕓娘打橫抱了起來，迅速的往院子裏走去。
此人正是一向不善言語的楊大郎——楊永升。
柳蕓娘被抱到山娃子的塌上，楊永升一轉身便走竈房燒水了。
瞧見這邊的動靜，楊春桃立即放下手裏的活計，從院子裏跑了進來：“這是怎的了？快，快給你娘餵碗紅糖水下去，這身子這樣虛，還敢獨自一個人往山上跑，若不是大伯發現給扛回來，還真是要命了！”
“二嬸，你說什麽？”阿九聽罷嚇了一跳，立即問拉住楊春桃問話。
楊春桃嘆了口氣：“你定是知曉茅草屋被聶長青那一家土匪強盜似的占了吧！哎，你娘一早便跑去找了裏正，正巧裏正不在家，碰上那勢力眼又嘴利的蘇月梅，嘴欠的說將了你娘一頓，那蘇氏一早便看你娘不順眼，以往也總愛拿話來酸你娘，這回便是說得更是沒譜了，說她裝得一臉的柔軟想勾引裏正，嘖，這些沒邊沒際的話，你娘一聽便嘔了口血，回來後思來想去，便先把值錢的物什拿到我這兒安放著，又上山去尋你與阿離……這不，正午時分從山坡上滑下來暈在那裏，若不是我家大伯正巧上山砍些木材，還不知會成個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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